世界海拔最高兵站走出的青年作家贾清召:无梦想,不青春

文/王建芳、欧阳娅兰

青年作家贾清召近照

现实之中,贾清召是一个“执拗”到自我的人,然而正是这种“执拗”让25岁的他便取得了一些同龄人望尘莫及的成就。他喜欢写作,于是便著书立说;他喜欢电影,于是便“苦海”学艺;他喜欢军旅,于是便携笔从戎……然而,在一次次不被身边人理解和支持的抉择中,他都不是一帆风顺甚至可以说是阻力重重的,幸运的是,再大的困难在他的这种“执拗”面前都好像逊色了许多,而自己所遭受的种种磨难,他却很少跟人说,事实同时证明,这些“苦难”恰恰成了他人生不断成长进步的给养,成就了他现有的辉煌。用他的话讲,他的人生理想需要这些“苦难”。

穷的时候,写诗刚好

贾清召出生在鲁西南平原的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拔草喂猪、放羊、拾麦等农活曾充斥着他的整个童年时代。正是因为这种家庭出身,在贾清召的身上总是透漏着一种朴实的气息,就连他的诗歌中都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但读过他的诗的人却总能在其中感受到这种农民式的淳朴。

读小学时的贾清召(一排右二)

他自幼便喜欢文学,14岁时在初中语文老师的鼓励下开始尝试写作,如今25岁时的他便出版了个人著作三部,分别是现代诗集《天秋的诗》、古风诗集《天秋古韵》和语录集《贾说》。贾清召“短篇三部曲”的创作过程贯穿了他中学时代至今十余年的光阴,他曾把《天秋的诗》比喻成自己的“女儿”,把《天秋古韵》比作是自己的“儿子”,而《贾说》则成了他送给妻子的结婚礼物,他还说,自己将来创作的主要方向会是长篇小说或者电影剧本,也许他不会再写诗,但他会把自己一直追求的诗性写进自己创作的故事里。

谈起诗歌创作,和很多诗人一样,贾清召的第一首诗是写给“初恋女友”的,那个时候他才15岁,而后来的“失恋”则让他在诗歌写作上一发不可收拾。在放羊的乡间河畔,在不爱听讲的课堂上,在难眠夜的被窝里,在执勤时的哨楼中……他好像都能构思出一首新诗来。从军前,贾清召很少到远方旅行,而在当兵入伍后,因为工作原因,他到过大漠古城,去过江南水乡,也游历过被称作“生命禁区”的青藏高原……这些地方,在他的诗中都能读到。他说,如果你不是一个热爱文字或者摄影的人,那么去再多的地方,也好像哪里都没有去过。

有评论说贾清召的现代诗歌行文自然流畅,语言朴实生动,感情充沛真挚,格调积极向上,说他的古风诗歌诗风凄厉雄迈,遒劲有力,忧愤而不沉沦,感伤而又激越……对于这些评论,他听了只是笑一笑然后说他写诗从来不会考虑太多东西,随心就好。

 

我只想做个好人

贾清召从小便是村里比较懂事学习成绩又好的孩子,也常常被别人家长拿来当做榜样教育自家的孩子。2013年,贾清召以“语文126分,数学4分”的军考成绩考入了当时有着“军中北大”之称的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这意味着他要当官了,这一消息也瞬时在他生活的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沸腾了,入校前,就连村委会都摆了一桌酒菜为他践行,而“当官”二字,仿佛从来没有在贾清召的字典里出现过,考军校对他来讲大部分原因也只是为了更多地去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

生活中的贾清召有着许多不同于同龄人的爱好,比如说武术和收藏,因此,他常常也是人群中最无趣的一个。他不会喝酒,不会打篮球,更不会玩网络游戏,也很少去KTV 唱歌,现代都市里唯一能吸引他的娱乐场所便是电影院,因为学生时代的他便非常喜欢电影,并立志将来要当一名电影导演,所以,高考那年他瞒着家里人填报了省外艺校的影视编导专业,填报军校时也只是填报了专业相近的军事新闻传播系。

在大学学习电影时的贾清召(右一)

贾清召常常有贵人相助,异性缘也挺好,由于他身上的那种文艺气息,再加上比较帅气的外表,从高中时代开始至今,他的身边总是有着许多异性朋友,以至于不少“绯闻”也便相继而出,但熟悉贾清召的人都知道,他是忠于自己的爱情的,因为他有着一个交往了八年之久的女友,并且二人在经历过种种考验后已经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贾清召喜欢文学和电影,自然免不了对人性有着较为深入的探寻,然而在现实中,生性善良的他却常常因为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招致一些本不必要的麻烦,有人称他是“傻白甜”式的存在,只要是心里话,而且自己认为是对的,他什么都能说得出口,然而这却往往让他的生活变成一团乱麻,所以,他的很多文学作品看起来也都是有些愤世嫉俗的。他曾因为坚持己见为了一件小事和身边的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发生过肢体冲突;他曾为家中死去的宠物猫伤心到吃不下饭去,还要亲手埋葬并给它建立“墓碑”;他曾把自己用来结婚的16万彩礼为一个血缘关系并不是很近的堂弟偿还了高利贷债务,幸好的是,他的妻子只是口头上埋怨了他一下;他也曾在火车上让座给别人,而自己愣是在火车上整整站了十几个小时……贾清召坚持用自己心中的标准来经营自己的生活,而现实却总是泼给他一盆又一盆冷水。他在自己的语录集《贾说2》中这样写道:有些人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一个坏人,而为了做一个好人,他们往往做了坏人。或许,这是他在说自己吧。

 

对不起,我是个军人

在贾清召的身上有着多重身份——青年作家、军旅诗人、特约记者、微电影导演……而在生活中,他的第一身份是一名军人,一名任职在青藏高原无人区里的西部高原军人。作为军事新闻学专业毕业的年轻军官,在很多军校同学的眼中,最好的任职岗位便是机关宣传部门,但贾清召一毕业便向组织申请去了最基层工作,期间,他曾任职在很多个位于四千里“风雪青藏线上”的兵站,只是偶尔被借调到机关帮帮忙协助一下工作,他也多次放弃进入机关工作的机会,甚至为此“得罪”了一些领导。但在贾清召心中,却有着一个难以说出口的理由——他要为自己牺牲在青藏线上的战友“守灵”三年,替他们继续守护青藏线,而且一定要在基层干出一番事业来建功立业,否则绝不进机关工作。这是他在军校刚毕业申请回到原部队时便下定的决心,因为在他的军旅生涯中,有着两个关系甚好的“老班长”都牺牲在了青藏线上,而自己却因为工作原因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目前,贾清召在世界海拔最高的兵站唐古拉山兵站里担任行政助理员职务,由于长期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寒缺氧地区工作,再加上自己多年来爱熬夜的习惯,贾清召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心脏也常常出现问题,但他却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青年作家贾清召的军装照

贾清召是个军人,也是个党员,他是向党组织提交三份入党申请书后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直到2013年的时候,他才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共党员,那一年,他21岁,上等兵军衔。加入中国共产党,对于贾清召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因为他是受着党的“恩惠”一步步由一个农村里的“放羊娃”成长为一名共和国军官的,在地方读大学期间,他也是靠着国家助学金和奖学金完成学业的。他说做人要饮水思源,要知恩图报,党员身份对于他来讲不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份职责和使命。贾清召在工作中十分珍惜党员身份带给他的荣誉,并常常坚持自学党的创新理论并指导自身实践。在一次部队组织的“七一表彰”活动中,明明被基层单位推选成“优秀共产党员”的他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表彰大会上听到自己的名字,刚开始,他的心情很低落,但他立马告诉自己,他成为一名党员绝不是为了那一个奖章,而是为了更好地回馈社会,帮助他人。

2017年4月10日,是贾清召与交往了八年的女友登记结婚的日子,本打算五一期间举行婚礼的他在与妻子刚刚走出民政大厅时便接到部队紧急召回的电话,贾清召一边安慰泪流满面的妻子,一边订返程机票,直到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贾清召一直强忍的泪水才流了下来,那是对妻子愧疚又无奈的泪水。直到半年后,贾清召补休探亲假的时候才与妻子举行了婚礼,而就在这对新人举办回门宴的前一天,他又接到单位电话,说是驻地青藏公路唐古拉山路段因大雪封山导致交通瘫痪,现场1000多名群众在严寒中面临着断粮断药的严峻情形,需要将现场灾情传递出去以便得到更多的救援。新闻敏感性极强的贾清召立马把自己关进屋子通过手机了解现场情况并迅速写好新闻稿发布出去,他的这一举动,让很多前来道喜的亲朋好友感到十分诧异,但贾清召的心里明白,这是他作为一名新闻人的职责。

贾清召的一个朋友在电视台做编导,有一次在负责浙江卫视《向上吧,诗词》栏目的时候想要邀请刚刚出版了个人古风诗集的他去参加节目录制,当时的贾清召正在青藏地区一个偏僻的兵站里代职,尽管爱好诗词的他非常地想去现场参加那场文化盛宴,但一想到自己的岗位无人坚守,于是便向那个编导朋友表示了谢意和歉意后拒绝了。后来,贾清召说遗憾是有的,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便忘记自己作为一名军人身上的担当。

还有一次,贾清召所在单位的机关组织干事给他打来电话,说是全军正在开展军队社团专项清理整治工作,需要他退出已加入的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和中国现代作家协会。能够成为一名作家,是贾清召从小的梦想,加入作协对于他来讲更是莫大的荣誉。刚开始,贾清召对这种“命令”表示十分不解,但一想到自己是一名党员干部,要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于是他分别向所在的两个作家协会提交了“退协申请书”,并向所在机关组织部门提交了“退协声明”。尽管退出了作协,但他仍旧是笔耕不辍,常常利用业余时间埋头创作,他说一个真正的作家是要拿作品说话的,而不是看他加入过几个作家协会。就在前不久,由他著作的15万余字的个人语录集《贾说》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而在《贾说》中的第四篇《党员语录,那些政事》中的某章导语中,他说自己并不是一个专职的作家,但他相信,作家有时候即是“作死的人家”,作家的职业决定他要敢于说实话,敢于揭丑,甚至敢于批判一些不良政治。由此可见他的党性觉悟。

或许,我们所生存的这个浮躁的社会和时代里,正是缺少了一些像贾清召一样的“傻白甜”式存在吧!愿他用手中的笔书写出更多的作品来警醒世人,愿他早日实现自己的导演梦想,用肩上的摄像机拍摄出优秀的影视作品来传递我们人类应有的真善美。

贾清召简介:

贾清召,曾用笔名天秋,山东茌平人,90后知名作家、军旅诗人、微电影导演,中共党员,《当代校园文艺》杂志签约作家,曾先后就读导演和新闻专业,2015年获文学学士学位,原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曾有三年时间任职于可可西里无人区以及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兵站唐古拉山兵站。

著有现代诗集《天秋的诗》、古风诗集《天秋古韵》、语录集《贾说》和诗词合集《明月心》《“十”与诗寻》等,微电影代表作品《20号兵站》《我的排长我的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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